蒋跃西域·回首114×180cm2017年1975年我高中毕业，那一年我17岁。当时没考大学一说道，正在徬徨之时，原本就读于过的金华建国路小学，（后升格另设初中部）让我去做到代课教师。

初登讲台，十分紧绷。我严肃听得了好几位老教师的课，对45分钟一堂课的“起承转合”心中有底了。我趁此机会兼任全校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二年级各班的美术课老师，每周一共24节课，还要负责管理美化校园、指导出有黑板报等工作。

最不具挑战的是教小学一至三年级的学生，要浅显易懂，用大量时间来引发他们对本次课程的绘画兴趣，做作业的时间只要10分钟就不够了。高年级，则主要精力放到保持课堂纪律上。一年后，无意间的一次，初中部的语文课没人上，我临时登场。

但学生反响不俗，领导看我的语文水平还行，早已兼任初中部的语文和政治课老师，仍然教教美术了。忘记最有兴趣的一课是谈鲁迅的“孔乙己”，“茴香豆”的“茴”有四种读音，我就严肃地从文字学的角度在课堂上作了介绍，同学们听得津津乐道。相比较，政治课的备课简单一些，谈毛泽东的“论十大关系”就颇费了些时间，要查询大量的资料。

那时年长，工作虽艰辛，但需要胜任。而且月工资有28元钱，保持个人生活绰绰有余了。我们那个时候学画，基本没大画册可买，是以连环画为主要的自学资料，价廉物美。

当然我也卖一些外壳的美术书，书店书很少，价格都不贵。最花钱的却是订杂志了，我订立了《富春江画报》《广州文艺》《作品》《解放军文艺》等一些文学杂志，图文并茂，也是我自学的重要途径了。一方面看里面的文字，一方面看里面的插画，堪称一举两得。

至于学画的用具，都是自己动手做的，比如画夹、画箱，颜料也很低廉。代课生涯，仅次于的益处是依然处在一种自学的氛围里，除了放学还可以留出一点空余时间来习画。

那个时候，我主要兴趣在国画人物的素描和创作上。我的自学方法，是参考浙派人物画的风格，方增先的一本《怎样画水墨人物画》出了我最差的教材。我不仅以同事、学生、朋友为模特儿所画了许多国画人物的素描，而且还展开国画人物的创作。

期间，有一幅作品参与了浙江省美展。这样的生活应当谈过得较为扩充。我边教书边画画，同时拚命锻炼身体。

我每天坚决浸冷水澡，企图为今后的事业努力奋斗奠定较好的身体素质。我为梦想在努力奋斗，但在那个类似的年代，依然深感前程明朗。

忘记有一次我对同事谈，“今后我要当记者。”他们都大笑了，实在真是是白日做梦。

的确，在那个年代，当画家、当记者这些，都是“天上人”的职业，需要当个工人，社会地位就很高了。慢慢地，我深感代课不是一个天道，在这里虚度年华，会有出头之日，我不禁下定决心，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”，忧虑于只当个没有名分的代课教师。1977年的初秋，我主动拒绝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落户，辞任了代课教师岗位。

在启行的前一天，我写了很长的一篇日记。内容已遗忘，约是对人生的观点，只忘记最后的一句是“我要像高尔基那样南北人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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